作者:佚名 来源于:家长学院
攸县菜花坪镇中学
写作顺序上采用时空结合的方法。时间上,全文运用顺叙,中间插叙“物以稀为贵”和“你改悔吧”一句的来历。空间上由东京——仙台——国内。
写作方法上运用对比。一组对比:“樱花烂漫”的美景和“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生’的速成班”。二组对比:学习日语的初衷和“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的学跳舞的醉生梦死的异国生活。三组对比:友好的日本人和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先生“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要我别寻住处;藤野先生每星期为我订正一次讲义;干事“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讥刺”“我得了教员泄漏出来的题目”,又托辞检查,写匿名信,“和我熟识的同学”“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四组对比:中国人的麻木和日本人的狂热。中国人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捕获枪毙,围观的中国人不以为哀,反而“酒醉似的喝彩”,日本侵略他国胜利,日本学生不以为耻,反而“拍掌欢呼”。五组对比:求学时画错解剖图的“还不服气”与后来意识到“有时也很任性”。
人物描写从外貌、语言、动作入手,藤野先生不讲究穿着,“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这一点“我就亲见”过。然而,他很有学问,进课堂“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研究头骨,“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他真诚地关心我这个来自被侵略国的外国人,将“我”讲义“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每周订正一次,“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甚至担心我不肯解剖,因为我肯解剖而“很高兴”。他治学严谨,“我”为了好看而改动了解剖图,他“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指出来,对中国的裹脚很好奇,“总要看一看才知道。”
语言上,运用比喻和反语。“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一句运用明喻,抓住樱花的颜色特点,写出了樱花盛开的轻盈。 “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一句运用明喻,极写清末到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赶时髦,又不敢逾越祖制的丑态。“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一句运用比喻和反语,活画出中国留学生的崇洋媚外、扭捏作态,极写作者对他们的厌恶。反语的运用更是鞭辟入里。所谓的“精通时事”不过是懂得如何吃喝玩乐,所谓的“正人君子”不过是为军阀政客粉饰太平。“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无奈的话语里潜藏着满腔的愤怒。
师生之情洋溢全文。先生为“我”改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不幸迁居遗失,“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告别时先生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我”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临别先生“叮嘱”“我”寄照片,时时写信,我担心先生失望,没有写信,但是“我总还时时记起他”,认为“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看到墙上的照片,“便使我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继续以文字疗救国民的精神痼疾。
授课方案
方案一:浏览全文,把握内容
精读三段,品味语言
方案二:评价人物
品味语言
方案三:
主问题:谁是主人公?
结构:东京见闻——与藤野相处的经过——与藤野别后的情形
我在东京——我在仙台——我在国内
与藤野得以相见的原因——藤野教授我医学知识——藤野对我的影响
主要内容:修改讲义 纠正解剖图 关心解剖实习 匿名信风波 电影事件
人物形象:
藤野先生(同时理清主要内容)
“我”(同时体味第一段和倒数第二段的语言,思考人生选择)
写一封信:表露鲁迅当时的心迹
09.2.5
附《藤野先生》原文:
藤野先生
鲁迅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饭食也不坏。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100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这是《新约》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在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60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采,──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不幸7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枝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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