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张晓刚,1958年出生于云南省昆明,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在北京生活和工作。

  人物简历
  张晓刚,1958年出生于云南省昆明,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在北京生活和工作。
  多次参加国内外的艺术展览,作品被国内外多家美术馆、画廊、以及私人收藏。他的作品是当代艺术所蕴世故的中国情境的最佳体现。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他运用近现代中国流行艺术的风格表现革命时代的脸谱化肖像,传达出具有时代意义的集体心理记忆与情绪。这种对社会、集体以及家庭、血缘的典型呈现和模拟是一种再演绎,是从艺术、情感以及人生的角度出发的,因而具有强烈的当代意义;曾于1997年荣获英国coutts国际艺术基金会所颁发的亚洲当代艺术家。

  主要作品
  张晓刚的主要作品有《全家福》系列、《天安门》、《血缘:同志120号》、《大家庭》等。

  个人履历
  1978年他考取了令无数艺术青年向往的四川美院。
  1994年《血缘:大家庭》展出在“第二十二届圣保罗双年展”上,世界美术史上第一次出现“中国人家庭合影”的作品,给他本人以及中国当代艺术进入国际舞台获得了无数荣誉。
  2003年开始中国当代艺术以不断攀升的天价作品以及人气极高的艺术明星,吸引着国际的注意,而他是其中最具代标志性的人物。
  2006年,创作素材增加了风景和室内来丰富作品的表现力,但没有改变的是他对记忆与历史的巨大怀念。
  三十年的风云变迁,他的作品折射出一代知识分子的艺术抱负,他见证了中国绘画艺术的三十年,他是当代中国人艺术记忆中不可缺少的角色。|
他,就是张晓刚。

  曲折的艺术之路
  与张晓刚见面的那天下午,北京的天气炽热干燥,他独自驱车带我们前往工作室。途中他说,工作室搬迁至何各庄,新的地方安静极了,之前位于酒厂艺术区的工作室由于知道的人太多,那里已变成了聚会的地方,无法静下心来创作。新的工作室里空间巨大,冷气、光线十足,画架上未完成的新作、一排排颜料盒、菲利普.斯塔克设计的沙发和椅子、长形的原木桌子上铺满画册和书籍....
  眼前的张晓刚,内敛沉着、温和平淡,与他那些标志性的作品一样安静且散发着力量。51年前的春天,他出生在古城昆明,父母都是国家干部,5岁时同家人一起移居成都,并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张晓刚曾经这样描述那时的他“我在孩子中间不善言表、落落寡欢,唯一的爱好就是一个人“瞎画””。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晓刚越发喜爱绘画。上个世纪70年代张晓刚又同父母移居回云南,并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他的启蒙老师水彩画家林聆,开始系统的学习素描、水彩、阅读西方艺术史。谈到他的启蒙老师,张晓刚说,那是他最尊敬的人,把他带上了艺术创作的不归路。“那时我17岁,既是他的入门弟子也是得意门生,那个时代找人学画很不容易,他不要任何报酬,但对我非常严格。” 两年后,高考恢复,张晓刚考入了令无数人羡慕的四川美院油画系。
  张晓刚的艺术旅程由此开始,但并不一帆风顺。他一直都没有很好地融入那所学校,美院期间从学习前苏联的现实主义艺术起步,但他很快就迷上了西方现代艺术,尤其对后印象派大师其推崇。受到梵高、米勒的影响创作了毕业作品《草原组画》系列,作品色彩缤纷,他描绘绵延起伏的草原上生活的藏族及自然风光但却与当时盛行的“乡土现实主义”趣味不符,连学校的审查都没通过。“毕业时我跟同班同学已经大相径庭了,”张晓刚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代是在孤独与默默无闻中度过的。
  毕业后因无法分配到工作单位,张晓刚自己找到一家玻璃制镜厂做建筑工人,后分配到昆明市歌舞团做美工。这期间他一直没有放弃创作,并且研究西方艺术理论及哲学,《幽灵》系列作品就是在这一时期创作出来的。那时的张晓刚身边没有阿谀奉承的献媚,没有鲜花掌声的慰藉,但他对艺术的追求却从未放弃。1984年张晓刚与朋友一起自费在上海、南京办展览,这是85思潮中最早自筹资金办展的展览之一,随后他又与朋友在昆明创立“西南艺术群体”。慢慢地他的作品开始被策展人、艺术机构所关注。两年后他回到四川美院执教,期间他的作品参与了国内重要的展览《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中国当代文献资料展》、《九十年代中国美术油画双年展》、《后89中国新艺术大展》等等;也是在这一时期张晓刚找到了第一家合作的画廊——香港汉雅轩。与画廊签约后,张晓刚开始做一些肖像画的实验,偶然翻看父母的老照片,受到极大的触动,开始了新绘画的探索。画廊创始人张颂仁回忆说“当时张晓刚画了“大家庭系列”第一张,当我要把这件作品拿去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时电话给张晓刚,问他起个什么名字?张晓刚脱口而出:“大家庭吧。”自此,“大家庭”也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个“象征符号”,张晓刚也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倾向定位。

  艺术上的突破
  “《大家庭》系列作品之前我是不断追求变化的艺术家,总在寻找一种突破的可能性。
  那会儿的艺术追求方向不是特别地清楚,《大家庭》以后好像有一种“东西”开始清楚了,同时我也希望自己的艺术与我个人气质、心里结构、受到的教育等等这些我敏感的东西保持密切的关系。”正如张晓刚所说,《大家庭》之后他真正地进入了关注历史的状态,但是他所说的历史概念不是社会学的历史,而是他内心的发展轨迹。
  “经过这么多年的创作,我发现自己对正在发生的,或是将要发生的事不敏感,过去的事反而会慢慢地体会其中的微妙。”张晓刚的艺术一直采取保持距离的方式,这样一位内心独白式的艺术家,就像作家里面的卡夫卡,不是简单地从社会学的角度去关注问题,也不属于观念型的艺术家,更不属于形式语言的(装置、材料等)领域,张晓刚说自己要的是观念之后的叙述。这种叙述需要时间,需要内心的感受。曾有评论说张晓刚始终在过去的生活中挖掘东西,但他则说,“我不是要真的去还原历史,或者记忆,我只是借用它们,来表达人的心里的一种状态,或者是对生活得理解,对某一类人的某一种体验。这样就从《大家庭》、《失意与记忆》、《里与外》、《绿墙》这些系列作品中走过来。”很多时候觉得张晓刚的作品不能看一件,只有《大家庭》好像是一个定格的东西,可以看一件。新的作品更像日记,一个系列的作品看下来印象会更加深刻。但单看一幅作品感觉它好像总在移动,可能这正是艺术家所希望的,让作品达到流动的状态。
  2009年雅昌艺术网发布的《拍卖市场年度调查报告》公布了2008年度公开拍卖市场作品总成交额最高的中国在世艺术家排名,51岁的张晓刚以3.01亿元的总成交额取代2008年榜首吴冠中,排名第一。面对这些成就,张晓刚表现的很漠然和不解,“我不会因为有了这么高的价位之后,就要去保住这个价格,就要去画一些和这个价格能够匹配的东西。这个不是我创作艺术的本意。拍卖火起来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走的很远了,《大家庭》已是10年前的作品。媒体有很多误解,别人都说我在画钞票,艺术给我带来的快乐远大于金钱。”
  张晓刚正在为个展忙碌,新作采用了与以往不同的媒介,在不锈钢的平面上创作,他说材质的更换源自一次展览,2005年策展人黄专邀请张晓刚参加他策划的展览,但是有个要求,不准用绘画作品。“这个对我来说难度比较大,因为我是一个画家,后来我想画不了,就写字吧。因为写字对我来说,也是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那次的创作灵感来自电视机,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多,但很多人在看电视的时候心可能在另外一个地方。张晓刚发现这种生活状态很有意思,电视里面每天都在输出很多价值观,人们接受这种价值观的同时,其实内心会产生一种矛盾。张晓刚想让照相机和他一起看电视,拍电视节目,在照片上写日记,或者喜欢的书,两个完全不同的描述方式,把他们合并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对比。2005年开始张晓刚一直在创作这系列作品。他曾考虑过用镜子做平面,但镜子太容易打碎,于是他把材料转化到不锈钢上面。正在创作的作品张晓刚想更多的结合手稿,利用工厂的丝网油印放大到不锈钢上面,然后在上面继续创作,有日记和手绘,张晓刚一直想把文字和绘画结合在一起。可以读的绘画,是他未来创作的目标。

  艺术是我的生活方式
  张晓刚的作品可能吻合了一些西方人想象的社会主义中国就是他作品中的样子。但其实是误读,那已经不是今天的中国人,但当代的中国人已经把传统的,至少50年的历史改变的太多,几乎是一种摧毁性的抹掉记忆。但在张晓刚的作品中我们能感受到记忆的线还在,能唤醒很多过往的记忆。“我能被西方接受是因为国家的背景,中国这个国家太特殊了。西方自然会很注意中国的艺术家,如果我当时不在国内,现在可能没人会知道我,正因为我以中国艺术家身份出现以后,别人开始关注我。”
  在问及艺术家对社会的责任感时,张晓刚坦率地说,“刚开始走上艺术道路时,遇到很多困难,但我并不抱怨,今天看来都是我的财富。但艺术家谈论责任感显然很虚伪,我的出发点不是追求一种责任,而是要通过艺术的方式真实的表达自我。”正是有了这样的激情冲动,所以张晓刚能创作出那些触动人心作品。“艺术首先是个人的,当它呈现出来以后被人接受变成了公共的东西,人们反过来会用公共的标准要求艺术家,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把自己当做公众的代表,那么艺术也就枯萎了。” 正如毛姆所说,为画家树碑立传归根结底还是他的作品。
  张晓刚说,艺术家,参加全国美展就是他的艺术梦想。而今,他已经成为全球当代艺术界声名鹊起地艺术明星,他的作品被许多国内外知名美术馆和机构收藏;那幅创作于1995年的《血缘:大家庭三号》在香港苏富比以4263万港币的高价被富商大贾捧回家中,在这些欢声雷动、举世瞠目的时刻,很多人想不到,这一切同十几年前那个默默无闻却又执着追求艺术理想的艺术家毫不相干。如果不是艺术家,张晓刚也许会是位出色的作家或者诗人。他的每本画册中都穿插了他写的日记,寥寥数语表达出他对世间的感悟。(2007年8月1日 晴 今天开始写一组新的照片。这是专为奥地利美术馆举办的展览而作。这一组我准备开始重新阅读波特莱尔的《恶之花》。想起在八十年代,那会儿有许多的激情和苦闷,而波特莱尔与其他的一些人一样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有趣的是,在我开始要重新阅读它的《巴黎的忧郁》时,我的女儿恰好此时正在巴黎进行着她这一生的第一次巴黎之旅。九二年我第一次去到巴黎时,脑中联想到时波特莱尔,是阿波里奈尔,而今天我的女儿则是怀着对《达芬奇密码》这本书的想象进入到卢浮宫的。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反差。)
  生活中,张晓刚很重要的内容就是电影、音乐和书。他喜欢一个人蜗居在家,一杯咖啡搭配一块黑巧克力,陪着他看一整天德国电影或读完一本感兴趣的书。他正在看关于中国历史的书,“我发现中国人在春秋战国时期的人智慧得一塌糊涂,我们现在只是在享受古人很少一部分的思想。”
  繁华往往会归于平淡,浅尝辄止有益身心。一个人可以对生活要求得很少,也可以像沙特国王一样多。艺术家可以让想尽办法让自己的作品在市场上受到关注,也可以每天安静地创作和生活。愿望不同,上帝眷顾人的方式就千差万别。有人挖空心思踮起脚去够,有人轻轻抬手就能拿到。前者适应生存规则,后者可以自己制定规则。张晓刚的规则是自由自在。正像他说的那样,除了创作,我如何去与世间交会,与时光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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